“汝等认为,牧氏何意?”何进看着手下的幕僚,问道。
“或许他们只是想要取悦大将军,得大将军信任而已!”
“未必,或许他们是想要威胁大将军,告诉大将军他们手握大军,抬高身家罢了!”
“……”
一众幕僚,纷纷开口。
“孔璋,你意为如何?”何进看着这些幕僚,目光落在陈琳身上。
“牧龙图何意,某不清楚,但是如此天赐良久,若是不能拿回南阳,日后恐怕更艰难了,既然如此,大将军何不顺水推舟!”陈琳想了想,说道。
“元图,你呢?”何进闻言,还是有些决议不聊,目光在看看一个新晋的谋士,逢纪,逢元图。
“大将军,某以为陈主簿所言甚是!”
逢纪拱手行礼,然后才道:“不管牧氏父子是有心投诚,还是存心威胁,既然时至如此,大将军就直接收回南阳,只要拿下南阳十万兵,牧氏不就是大将军的掌中玩偶了吗?”
“万一逼反了呢?”
“亦不怕!”
逢纪侃侃而谈,道:“此事本是牧景提起,朝廷乃是名正言顺升其官职,若是他执意谋反,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南阳百姓不会支持他们,天下众人也会唾弃他们,届时他们必乱,朝廷王师一至,必败无疑!”
“南阳本将军的确不愿意放他人之手,毕竟是祖宗之地!”
何进想了想,道:“可牧元中若是主动投诚,本将军恐怕也不能伤其心,不然日后何人还会投效本将军门下!”
“大将军是在考虑,如何安置其?”有人提出来。
“正是!”何进道。
“要不给一个爵位?”
“爵位,他本就是侯爵,难不成你要封邑他万户侯吗?”
“他本是南阳太守,官职二千石,入京而来,必要九卿之上!”
“可若是给他实权,岂不是弄巧成拙!”
“而且如今九卿官职,非同一般,岂能随随便便给之!”
“……”
众人吵成一团。
“属下倒是有一计!”陈琳突然拱手道。
“说!”
“太傅!”
“太傅?”
众人闻言,面面相窥。
“太傅?”何进双眸爆出一抹精芒。
半响之后,众人纷纷开口。
“不可!”
“朝廷太傅,多年不立,如何能开令!”
“而且太傅与三公之地位相论,乃是国之栋梁,只能用于一黄巾余孽身上!”
众人纷纷反对。
“兄长,我带是认为可!”车骑将军何苗说道:“只要牧山入了京城,他何之官爵不可取,我等需让牧山安心入京,方为上策!”
“可朝廷已经多年不立太傅之位了,当今三公,以司空,司徒,太尉为首,太傅已是偏职,如此有些不合朝廷之规!”
何进犹豫。
“大将军,正因如此,此为闲职,虽地位崇高,却无法撼动三公权势,他牧山入了京,最后不就只能依靠大将军了,成为大将军对付三公重臣的一柄刀吗,难道大将军还想要牧山在京掌权而威胁大将军的地位所在吗?”陈琳说道。
“此言有理!”
何进终究拿下了主意:“明日我入宫,与太子商议之后,再做决议!”
所谓商议,就是说服太子而已。
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
……
何氏的一场宴席,让何进大将军之名更加的稳固,但是宴席之后,雒阳城倒是有些暗流潮涌起来了。
司空府之上,袁逢盘膝而做,静静的倾听袁术讲宴席之上的事情,半响之后,才道:“牧氏立足南阳,吾等才无可奈何,毕竟南阳数百万民众,十余万百战精兵,若是逼反其人,必株连天下之祸,可如今,牧氏要交出手中兵权,放弃南阳立足之地,此事蹊跷!”
“可牧景已经当众求何进,何进此时此刻当顺水推舟!”
袁术道:“他并非只是讲讲而已!”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袁逢寻思了一会,道:“看来牧氏放弃南阳之心,已是坚定!”
“会不会只是牧景一厢情愿!”
袁术低声的道:“自作主张!”
“不!”
袁逢摇摇头:“牧景并非如此之人,他在京城历风风雨雨,起起落落依旧屹立,不见年岁,却能见手段非凡,城府颇深,你我皆然在其手中吃过亏,如今你叔父还躺在病榻之上,亦然拜他所赐,他有主见,又岂会对其父欺瞒,必然是与其父商议之后,方有决议!”
“可这不合情理啊!”袁术道:“我就不相信,他们愿意放弃南阳之地,入京城为鱼肉,难道就是为了何进的一点点信任吗?”
“最近南阳之状如何?”袁逢突然问道。
“南阳?”
袁术楞了一愣:“好像有些日子没有消息回来了!”
“糊涂!”
袁逢大喝:“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之前我让你时时刻刻派人盯着南阳,你却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我已经交代了袁胤,让他派人盯着南阳,可是……”
“可是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你就不会去催一催吗?”袁逢长叹,看着袁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我马上去做!”
袁术连忙去联系汝南探子。
袁逢目光看着窗外夜色,思绪陷入其中:“不管如何,牧山入京已经是大势所趋,何遂高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收回南阳兵权,不过他到底会给出多大的官职,太小之官位,未必能诱引牧山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