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似是有些好奇,道:“不知袁公是用什么方法让张鲁屈服的?老夫适才进帐前看见他,那老神棍似是有点魂不守舍,嘴里不停的叨叨‘别吃我别吃我’,不知所谓何意?”
袁尚闻言愣了愣,接着无奈一笑。
张鲁毕竟不是唐僧,什么漫天的星宿和仙人罩着,一听吃肉就给他吓成了尿裤子的熊样……这样的人取不得真经啊,只能给老子道祖看家护院。
无量天尊,看来道祖在天上的关系没有佛祖背景的硬呢。
袁尚放下竹简,转头冲着钟繇一笑,道:“这个事解释起来可麻烦,不是一两下能说明白的,这样,改日我再给钟仆射详细说说……有了这四封家书,粮草的事就算是解决了,下一步只要能定计激发起这支兵马的战意和士气,就能立刻发兵,与阎行、宋建决雌雄了。”
钟繇长声一叹,道:“只怕,粮草到了之后,就没有时间去给袁公整合这支兵马了,咱们需立刻出战去站阎行,否则长安失手,则袁公大势尽去。”
袁尚摇了摇头,笑道:“这一点你尽管放心,长安郝昭乃是天下第一守城大将,有他在,阎行打不下长安。”
钟繇长叹口气,道:“老夫适才在营外,听马岱将军派出的探子已经回来了,只是还未及向袁公禀报……长安形势不容乐观,郝昭只怕就要守不得长安了。”
袁尚闻言一惊,忙道:“怎么个情况?郝昭守城,别说是阎行,就是曹操再世,想动他也难呢!”
钟繇深深地看了袁尚一眼,道:“只是,他现在身染重疾,已是下不得床,无法指挥三军了!”
“…………”
**********************
袁尚收缴汉中兵马之前,郝昭偷袭咸阳的阎行先锋大营,斩将破寨,声势大振!将咸阳失守的士气全都挽了回来。
等阎行的主力兵马从咸阳出来了之后,郝昭的兵马便早已是撤退的无影无踪,毛都没有留下一根,只把阎行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打进长安平吞了郝昭。
兵马稍做休整之后,阎行随即率领麾下的六万兵马,配合羌兵七万,声势滔天的开赴长安,欲与郝昭决胜负。
而郝昭也已经是把京兆兵马尽皆陇于长安之内,摆开架势,与阎行展开了一场惊动天下的攻防大战。
阎行大军抵达了长安之后的第一日,便歇也不曾歇,他立刻下令攻打长安城,扬言发誓要把郝昭从城内揪出来,剁成一片一片的方血心头之恨。
怎奈临阵决胜,郝昭或未必是阎行的对手,但论起守城,阎行就是积攒八辈子的经验也未必是郝昭的对手。
阎行兵马和羌族联合攻城的第一日便是惨烈至极,什么云梯,冲车,投石,人海战术,能用上的招数阎行全都用上了,怎奈郝昭指挥手下士兵,愣是把长安城守护的跟铁通一样,纹丝不动,天黑撤军之时,阎行除了在长安城墙下留下了一地的死尸和鲜血之外,剩下的什么也没有得到。
次日,阎行整备兵马再攻,他这次派全军冲击,四门攻打,飞石助攻,并亲自督阵,但又后退者皆斩之,怎奈郝昭丝毫不为其兵势所动,中规中矩的坚持城池,飞箭滚石,调配有度,愣是没让阎行的兵马踏上城头一个,反而是留下了四千具死尸在城根,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阎行火冒三丈,却偏偏拿郝昭无可奈何,这时候孟建献计挖地道偷入长安。
不想郝昭当初早在阎行叛变之时,就动用整个长安的民夫,在城内围圈设下了注水的沟壕,阎行的地道军方才挖开一角,就立刻水淹地道,地下通道全都变成了海地乐园,困在道内的士兵挣扎不及,尽皆死于其内。
地道战阎行又折损了一千余人,白白浪费时间和军力。
长安城,仿佛是一道巨大的阴霾,笼罩在阎行和他麾下的将士心中,郝昭带给他们的恐惧和无奈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了。
然而,就在长安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病体一直未愈,拖病与阎行周旋的郝昭再也坚持不住,终于卧榻不起,难以临阵指挥。
虽然城内的人极力隐瞒消息,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郝昭重病不起的消息还是被探子泄漏出了长安。
阎行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大喜过望,连忙指挥士兵再次强攻,这一次没有郝昭指挥,高柔坐镇虽然也是勉强抵挡住了,但防守的指挥力度显然没有郝昭亲自坐镇来的要稳固。
看似平稳的长安,立刻又被黑暗的烟云所笼罩,摇摇欲坠,随时都有被阎行攻下的可能。
而这个时候,正是袁尚解决了粮草问题,准备整合手下这七万杂牌军与阎行对抗的时候。
在听了钟繇的叙述之后,袁尚沉默了。
他和夏侯渊,马超,庞德,张绣等人,虽然是早就已经列出了快速整合这支部队的计划,但以目前的形势看,只怕是不可能了。
看来只能用这支临时拼凑的杂牌军去对战阎行了,但怎么样才能在不整合的情况下,把战力提升到最高呢?
袁尚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