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越聚人越多,郭重开是第一个站在这里等待的人,他没有上去敲门,后面来的新生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不过第一波来人见他站在那里,于是他们也跟着站在那里,于是起到了连锁反应,后面来的人全都跟着围在学校门口,没一个去敲门的。
直到里面打起一个长长哈欠声,大门缓缓被人从里面拉开。
一位花白胡子的老大爷睁着惺忪的睡眼,毫不在意的往门外瞅了瞅,当发觉门外黑压压的一片人,齐齐向他看了过来的时候,老大爷猛地一个激灵,生生被这一群人的目光给盯的惊醒过来:“怎么来了这么多人,也没一个敲门的?”
他呐呐的说道,并迅速的将大门展开,放这些少年鱼贯而入,真怕动作慢了会引来这些少年人的不满,被恐吓几声,那今天这饭也就吃不香了。
郭重开自然不知道看门大爷的苦衷,他是第一个走进校门的人,入眼便看到了一个不算大的广场,后面就是一排排一模一样的瓦房,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于是上前询问看门大爷道:“请问,初一六班在哪个位置?”
看门大爷茫然的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外星物种一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不知道。”
虽然这个答案很出人意料,但是郭重开还是很礼貌的说了声谢谢,然后随着肃静的人群一起寻找。
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明明是一群朝气蓬勃的少年人,为何此时的这些人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难道只是因为这里流传着太多的恐怖,给这些少年人留下了太多的心理阴影吗?
看看这些孩子们的背景,我们也就不难发现了,选择来这里上学的人都是一些乡下普通家庭的贫困子弟,这之中有的人甚至不是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他们的父母为了生计早早便离开了家乡,开始四海为家,干着被人瞧不起的工作,挣着微薄的薪水,却只为了能够简单的活着。
来到这里上学的孩子们,是不知道他们将要面临怎样的命运的,因此都表现的小心翼翼喘喘不安的。
郭重开一路观察着这些和自己一样都是新生的少年们,除了自己,除了极少数的一些人,别的孩子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他怀疑这哪是在上学,分明是迫不得已上了贼船。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是厌恶,可一想想又对这里毫不了解,只好默不作声的随着这压抑的气氛走着。
找寻了一刻钟的时间,总算是在一处最偏僻的角落,找到了挂着初一六班牌子的房间。
教室的门居然没锁,只是虚掩着。
郭重开推门而入,一股子的腐朽破败气味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头,看着这异常宽敞,凌乱的摆放着近百张灰尘满面的课桌的教室,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地方了。
“喂,同学,你进去吗?”堵在门口,迟迟未走进去的郭重开身后传来怯怯的询问声,他没回头,径直走了进去,找到一个认为安静的角落,擦了擦桌椅坐了下去。
教室的窗户异常破败,像一个个受到欺凌压迫的少妇,衣衫不整的敞开着,角落甚至还有些身形庞大的蜘蛛在攀爬。
不过相比较那未知的命运,没人会在意这些吧,教室又陆陆续续的走进来一些人,安静的教室也变的嘈杂起来,一些后来的同学不像先到的同学那般安静,更甚至有些人异常的叫嚣破口大骂着:“草,早就听闻这里烂的不行,没想到环境这么的恶劣,这让老子怎么待呀?”
有一个声音不悦的说道:“你又不常来这里上课,鬼叫什么。”
郭重开往那边看了一眼,发现三四个身高一米七的少年围在一个小个子少年旁边,那小个少年倒是气定神闲,不像他身边的人那样,一副嫌弃的样子。
等到教室里人满为患的时候,一位无精打采的中年人方出现在讲台上,拍了拍满是灰尘的讲桌,然后大声的说道:“先安静一下,我说几句话,说完了你们再说。”
这些初来乍到的新生倒是挺给这位看上去没睡好觉的老师面子,顿时都停止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