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以前他们都是同党,这位操江提督及其随行的几名亲卫也没往别处想,勒住了战马。
“二位大人,来此何干?”刘孔昭不无意外地说,在他的意念中,今天马总督纳妾大喜,这二人不去祝贺,竟然带着这么多亲军锦卫出现在这里,莫非今天有什么公干不成?
李沾在马上一抱拳,“侯爷,马总督知道侯爷要来,脱不开身迎接,谴在下和祖佥事在此恭候大驾。”
“哈哈,马公太客气了……”刘孔昭刚这么一笑,就见李沾马往后退,祖海马往前腰刀就拉出来了,同时手下的锦卫缇骑过来他们几骑打了包围。
“祖大人这是……”刘孔昭一脸惊愕。
刘孔昭话还未完,祖海冲到他马前已经下手了,刀指面门:“侯爷对不起,皇上有旨,跟我们走一趟吧。”
刘孔昭和他的亲卫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便成了瓮中之鳖,只得束手就擒。
也算不枉同党一场,此时李沾和祖海也没隐瞒,实言相告之后刘孔昭才恍然大悟,皇上不是懦弱之君,忍无可忍这是要对他们动刀子了,这也算自作自受,谁让自己跟着马士英党同伐异,不思报国,愧对祖上啊!
刘孔昭的祖上更了不起,乃是大明的奠基人之一、人称赛诸葛的刘基。只是到了他这一辈,跟大明朝一样堕落了,再无先祖的英雄气概。现在被朱由崧列为马士英一党成为阶下囚时,才想起了祖上荫德,追悔莫及。
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兽之将亡,其鸣也悲。
祖海才不管这些呢,只是奉命拿人,将刘孔昭及他们亲随押入诏狱侯审。
上午巳时许,朱由崧已经整装待发,知道今天不可避免有一场血战,而且这次关键的大战自己必须得在场,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面对万马千军他练的这身功夫究竟怎么样他心里实在是没底,因为毕竟没经历过大的阵仗,武艺这东西也像炼铁成钢,必须反复锤炼,没有对手不经磨炼,再高的武艺也是山平水复,就像关羽和张飞,没有遇到刘备,他们或许一辈子都是个小商小贩,不可能成为叱咤风云五虎上将。
成败朱由崧不去想它了,为防万一他内罩软甲护住胸腹和后背,外面仍然是滚龙袍,龙冠玉带,表面上看跟平时的装束没什么两样,金皇后早就为他收拾好了,但她却不知内情,只知道皇上今天要到马府赴宴。
君为臣过府贺喜也不是没有过的事,因此包括金皇后在内皇宫大内并没有人觉得今天有什么异常。
倒是整个锦衣卫全都行动了起来了,皇上要出皇城,锦衣卫保驾銮跸,这也合乎法度。因此,到了现在那些不知内情的人仍然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儿。
“京城的几个抓得还算顺利吧?”看看时间差不了,朱由崧把在外面负责伺候的卢九德宣进来。
“回皇爷,保国公朱国弻,操江提督刘孔昭均已经被缉拿归案,一点风声都没走漏。阮大铖和赵之龙现在还泡在马府,按照第二套方案,今天上午他们与马家父子一并收网。”卢九德赶紧躬身作答。
朱由崧一笑,“嗯,很好。这个李沾还真有些用处,看来他是真想将功补过呀,朕不会亏待他的。”
抓一个保国公朱国弻是手到擒来的事,但这个刘孔昭则不同,身为操江提督的他手握兵权,负责京师的江岸防务,要抓他稍有不慎就会一石激起千层浪。
因此卢九德、李国辅和郑鸿逵商议之后,让李沾和祖海带人中途诱捕刘孔昭。
朱由崧很是满意,褒扬了九德几句,“扫尾”计划基本结束,接下来该“打头”了,遂和花枝招展的金皇后一同上了龙辇,吩咐一声:“起驾马总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