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墓地前,宇星本意是想把那一大包东西全搁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没想到巧玲执意分出一半由她自带。
见宇星疑惑不解,巧玲浅笑道:“我跟爸(金晁)说了一声,他等下也会去墓地。”
宇星恍然大悟道:“喔,难怪你……”
巧玲柳眉微蹙,问:“难怪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赶紧走吧!”宇星岔开话题催促道。
巧玲没跟他多计较,当先踩着踏板跨上了车,歪歪斜斜地骑了出去。宇星连忙骑车跟上,护在一旁。两人骑出老长一段路,巧玲的车姿才回复正常。
到了公墓,金晁的车已经等在那里。
见二人停在车旁,金晁降下车窗,探出头道:“你们两个倒是潇洒,改骑自行车了,很环保嘛!”
巧玲忙怯生生地叫了一句:“爸!”
今天丁家在京的人员全去了八宝山,本来巧玲也是要去的,但丁老听说金晁和宇星会来凤凰山祭拜,所以才把巧玲这金家的未来媳妇给支了过来,否则即便是宇星约她,巧玲也很有可能来不了。
凤凰山埋的是宇星的曾祖,而他的爷爷婆婆都还埋在雾城,金晁前几年一直说要把二老(宇星的爷爷婆婆)的骨灰迁来京城,可一直没得闲,这个事也就搁了下来。
从墓地外进来时,金晁又想起了这茬,道:“宇星,去年咱爷俩过年没回雾城,今年咱回去一趟,顺便把你爷爷婆婆的骨灰迁来这边安埋怎么样?”
“好啊!”宇星赞成。
金晁又道:“要是我到时候没空,你就一人去把二老的骨灰迁过来。”
宇星立刻变成了苦瓜脸。
“怎么?你小子不愿意?”金晁瞪眼道。
宇星讪讪道:“我哪儿敢呐我!”
“这还差不多。”金晁悻悻然放下准备敲宇星爆栗的手,咂巴咂巴嘴,整个一副没能过到手瘾的不爽表情。
宇星心有戚戚焉,脸上则完全是受教的模样。经过这些年,他算是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每次来祭祖时,金晁同志总想在他脑袋上来几下,以示父严。
巧玲提溜着祭祀物品,凑到宇星耳边道:“老公,要不然春节的时候我陪你回去吧?”
宇星拍拍她的胳膊,道:“过年还早,到时候再说吧!”
到了地方,宇星发现曾祖墓地周围的青石缝间已然窜出了几缕新嫩。
三人对视一眼,把东西搁一边,开始锄草扫墓。
忙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弄妥。
金晁翻出香蜡纸钱点上,巧玲负责烧,宇星则忙着挂炮仗。
接着,金晁开始在曾祖墓前念叨起那些个宇星听不懂的话语,神情庄重,宇星和巧玲都静静地垂立在他身后洗耳恭听。
边上纸钱堆的火烧得通红,**地印在宇星脸上,不由得令他由前及后,遥想到自己百年之后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等金晁念叨完,红火渐渐熄灭。拿出白酒祭了几杯,三人并排站在一起,深深鞠了三个躬,然后又在墓碑上披挂上几串钱纸……
最后,金晁亲手点燃鞭炮,炮仗声在整个墓地间回荡,飘出很远很远……
祭拜完自家先祖,金晁没忘记亲家,出了公墓,他便叫宇星和巧玲把自行车放后备箱里,载上二人就直奔八宝山。
这样做本无可厚非,却让宇星和巧玲的清明节自行车之旅虎头蛇尾,把小俩口很是郁闷了一阵。
心情不佳之下,后面两天假期,宇星和巧玲哪儿也没,就待在丁家大院里卿卿我我。晚上,宇星便会到后山修炼一番,过得倒也别样充实。
清明节后,开课的第一天,向来在班上不怎么出彩的体委沈邛就来劲了。原因嘛,很简单,京大一年一度的校际运动会在四月下旬就会召开,眼下正是报名的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