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招一过,苏儿见金寓北以左掌应对金雕,右掌连续猛击银雕。知他已试出那金雕内力比银雕要更胜一筹,意图由弱处着手,先断双雕之一翼,而后再制服金雕。
金寓北见二人双掌轮击之间相对一望,银雕脸色已是乌黑,面露骇异之色。金雕也是脸色渐渐发黑,但更为阴森凶恶,奋力催掌,愈斗愈狠,并无一丝怯意。
金寓北猛击银雕之间,几次与这金雕对掌,均未能使出全力。他觉这金雕掌势虽逊义兄一筹,但是阴寒沉猛,仍是平生罕见的敌手。每每在自己迫得银雕缓不出手,要施重手击中时,金雕都会连连进击,掌上阴寒之气大盛,令他重又左掌蓄力,凝神化解金雕攻势。
金寓北早已看穿这金雕心思,他自恃玄阴神功深厚无比,步步紧逼,对自己每一掌都不避让,意图要与自己胶着而成比拼内力的局面。一旦两人因比拼内力而胶着不动,这金雕即便功力不敌自己,哪怕拼着受些内伤,但只要僵持得片刻,那银雕当即就能趁机痛下杀手。
金雕心思的是如此。他边攻边寻思:除去了这个汉人大敌,余下众人顷刻间就能料理干净。若得如此战功,当令整个辽东为之剧变,甚而至于震动天下。到那时,布赞泰许诺的高官富贵,甚至他的乌拉国主之位,都会因为这一战的威名功绩而到手。
金雕想到这里,更是一往无前,全然不避金寓北掌风如刀,就连身前衣袍和臂上衣袖被金寓北掌风刮破,也都浑然不理。一只右掌贯足十成玄阴真力,掌掌开山断岳、石破天惊。
那金雕深知,在这建州军营深处的中军大帐,须得速战速决,不可延迟。否则夜长梦多,建州兵马众多,人强马壮,如若重重围困,刀枪并举、箭如雨下,也的是麻烦。若是失了今日良机,再近得努尔哈赤身前可就千难万难了。故而这金雕更是舍身忘我地尽力强攻。
那银雕在金雕气势鼓动之下,亦是惊惧之心渐去,一只左掌上,玄阴神功淋漓尽致地施展了出来,更兼他掌法精妙沉猛,与金雕更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众人看着大帐中央,三人四掌,掌掌都势挟风雷,每每双掌对接之时,惊闻“砰嘭”大响,震人心魄。
帐中诸多战将猛士,多经战阵,有的更是杀人如麻。可从未见过这般绝顶高手对决,其劲力之强、招式之妙,均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人人不胜骇异。
纵是那扬古利历来暴烈无比,此时虽身子僵冷、强捱痛楚,看着三人如此斗法,也不由得呆住了。就连大汗,此时也是眉心紧锁,紧盯三人,细判强弱之势。
金银双雕越攻越猛,激发得金寓北体内太玄神功一分一分地流转了起来。
这是他神功初成以来,第一次与绝顶高手对阵过招。真气运使渐渐圆转如意、得心应手。体内真气都被激发以后,更觉气随心转、毫无滞涩。抬手发掌之际,清清楚楚地觉得这太玄真气,比之自己原先的太和真气,威力倍增。
金寓北看着金银双雕翻滚呼斥,犹自在全力施为。心想,今日虽险象环生,却也算得是一大机缘。若没有这金银双雕,自己是不会将那太玄真气归元合一,并得以全数发挥的。也体会不得运使这太玄真功的种种妙处。心中竟不由得大是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