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

向乾生同意的点头，“那么就肯定是实验出现问题了。”

专家谈一路来到了物理实验室的门口。

他们是突击性的审查，就只是临时和学校招呼一声，物理实验室的人才刚收到消息，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

向乾生到了门口以后，看到一个走出来的人，就打听的问道，“你是物理实验室的人吗？”

那人是物理实验室的博士后，名字叫张峰，他全程参与了实验。

张峰看了眼向乾生，再看向后面的人，感觉有点奇怪，还是点头道，“我在这边工作。”

“你知道交流重力实验吗？你们的实验真的成功了吗？”向乾生连续问道。

“当然成功了，我可是亲眼看到的。”

“减重多少？”向乾生继续追问。

“百分之……”

张峰刚要继续说，顿时警惕起来，他后退了两步，再看了向乾生一眼，马上飞速冲向了实验室，嘴里喊着，“何教授、肖老师，有人打听我们的实验！”

实验室好几个人都出来了。

其中也包括何毅和肖新宇，他们到了门口就看到了专家团，立刻就认出来了。

何毅认出了胡江峰，还有专家团的其他两个教授。

当时申请项目做报告的时候，胡江峰就是评审之一，其他教授则是在学术会议上认识的。

他赶忙招待了一群人，和他们分别握手，给他们请进了实验室，还和其他人说道，“这是数学物理部的专家团，不要紧张。”

“张峰这小子才刚来一年多，没什么见识。”

“见谅、见谅。”

一群专家自然不会为难的一个普通博士后，而且后者的反应也很正常。

项目，还是要保密的。

等专家团进了实验室以后，何毅就介绍起了实验，他说起相关的理论推导，以及针对做出的实验研究。

肖新宇、颜静则是在旁边做补充。

“我们这个研究，首先是推导的理论。”

“大家一起讨论了，是王浩教授主导的，我们认为是离子晶格自旋的特殊排列，形成了特殊的交流重力场。”

“当然也有可能和电磁场有关，其中复杂的理论基础暂时是搞不明白的。”

“不过我们的实验最终成功了……”

何毅说着也有些得意。

专家组的几个人都听的很迷茫，他们消化着何毅话里的信息，都有一种荒唐的感觉，“怎么是先推导理论？”

“这个研究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发现新的现象，然后才去研究其中的理论机制吗？”

“如果是先研究出了理论机制，还做实验干什么？”向乾生直接问了出来。

何毅解释道，“实验就是证明啊！我们所研究的理论不一定是正确的，要靠实验来证明，现在我们成功复刻出交流重力实验，自然就说明我们所研究的理论，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确的。”

好多人也跟着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是……

“你们是怎么推导出的理论？报告里好像没有吧？”向乾生继续追问道。

何毅道，“我们在实验之前召开了理论研究会议，是王浩教授主导的，大家一起发挥聪明才智，都想一想、说一说，就总结出了理论机制。”

何毅就是这么理解的。

当时的会议就是王浩提问，其他人苦思冥想分别发表自己的意见，然后大家对每一个想法进行分析，最终找出了最有可能的结果。

他们就以此设计了实验。

胡江峰忽然问道，“何教授，你总说王浩、王浩，王浩是你们的研究员吗？”

“是王浩教授啊！”

何毅恍然解释道，“角谷猜想？知道吧？最新的陈省身数学奖获得者，王浩教授。”

“哦~~~”

专家团的人顿时恍然大悟。

王浩的名气确实非常大，但因为是物理研究，他们一时之间也没有想起来。

可是王浩是研究数学的吧？

和交流重力的研究，好像完全没有相关性。

他们还是搞不明白。

向乾生说道，“何教授，按照你的说法，你们是先研究理论，再根据理论去推导设计实验，然后就成功了？”

“我想问一下，你们具体是怎么推导的理论？如果这种方法可行，也不用耗费那么多经费，做那么多实验了！”

他虽然是询问的话语，但明显口气都是质疑。

何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感觉理论推导有些迷迷湖湖，反正最后就得出了结论。

向乾生继续追问道，“你别说，你也不知道？！”

这时候，颜静皱了皱眉，忍不住道，“这位……向教授？”

向乾生看了过去，其他人也看了过去。

颜静皱眉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总是追问我们怎么推导的理论？我们又不是在做数学证明，我们是在做物理实验啊！”

“我们的研究目的就是复刻交流重力实验，现在我们做到了，不管是怎么做到的，哪怕是碰运气做到的，也是成果吧？”

她越说就越有气，“我发现，自从你进来以后，就开始质疑我们的研究，从各个方面找问题，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研究已经完成了，至于怎么推导的理论，还用向你们报告吗？”

“我们的研究、我们申请的项目，包括这个部分吗？”

向乾生被一顿说的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其他专家团的人也愣住了，但仔细一想颜静说的，还真是有道理。

何毅团队做的研究，本来就是复刻交流重力实验，而且已经完成了，不断的去问怎么推导的理论，还去质疑研究过程，有什么意义？

总归，只要把实验过程提交就可以了！

向乾生被一个女研究员连续喷了好几句，就感觉有些丢脸，马上回问一句，“你怎么说话呢……”

何毅拉了颜静一把。

颜静则是甩开手继续道，“我怎么说话？我就是正常说话！这里有这么多人，大家都看到了，这位向教授，过来以后就不断的挑问题，什么意思啊？”

“你是专家组的大专家，我们是普通大学的研究员，就要无故被你训斥吗？”

“你要干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凭什么质疑我们？你做实验证明我们的报告是假的了？实验是假的？还是有什么说法？”

颜静连续几个质问，让向乾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干脆就躲到了后面，嘴里还念叨着，“好男不和女斗、好男不和女斗……”

向乾生尴尬了。

专家团的其他人倒是不在意，他们也知道向乾生为什么会这样。

几年前，向乾生主持过交流重力复刻实验项目，结果砸了两千万进去都没有任何收获。

现在西海大学物理实验室，只用了两、三百万经费，就完成了交流重力复刻实验，他的心情当然不会好了，甚至马上就怀疑项目有问题。

等大家都平静下来以后，专家组还是继续问起了王浩，因为王浩直接参与了项目，他们也希望王浩能过来说一下，尤其是有关理论推导的内容。

可惜，王浩是找不到了。

王浩已经飞往了沉城飞机设计研究所。

……

王浩下了飞机就收到了几个信息，有何毅、肖新宇的，也有颜静的。

颜静把事情说了一下，还说有点担心会影响到项目结算，甚至影响到实验室后续申请项目，毕竟得罪的是专家团成员。

王浩则是不在意的回了一条，“不用担心，不会有影响的。”

最少在项目结算上不会有影响，至于以后申请新的项目，就很难说有没有影响了。

在项目结算上来说，因为物理实验室有直接成果，完成了既定的目标，在结算上根本不可能被人为的卡住。

谁也不敢这样做！

相对于那些顶尖的超导实验室，物理实验室确实只是个小实验室。

但再小的实验室，也是实验室，归属的是西海大学，科技研发归属的是北疆省科技处。

西海大学、北疆省科技处，可不会管什么专家、教授，他们会维护自己旗下科研机构的利益。

只要项目真正有成果，项目结算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王浩到了沉城以后，就直接去了飞机设计研究所，到研究所受到了热情的招待。

李建华已经等待多时。

不仅仅是李建华以及他团队的人，沉城飞机设计研究所可以说是人满为患，好多空气动力学专家都来了。

一口气拿出50万专门作为讲座费，钱肯定是不能白花的，李建华告诉了很多人。

航空集团旗下的研究所太多了。

有些人听到说有50万的讲座可以听，即便是凑热闹都过来了。

其中包括两个飞机设计研究所、两个空气动力研究所，后面才是最主要的，飞机设计研究所就只有动力组，而专门的空气动力研究所，有很多相关领域的专业人士。

沉城空气动力研究所，甚至派出了二十人的团队，差不多所有顶尖专家都来了。

他们对于讲座可是充满了期待。

有消息灵通的人知道，王浩是在NS方程研究上有了很大成果。

这种成果对于空气动力学研究意义重大。

王浩被招待走进了大厅里，就看到了一大片人，他过去一一握手都握了好半天。

李建华跟在旁边有点尴尬，“人有点多，是您太受欢迎了。”

王浩自然不在乎人多，他对于这次讲座非常重视，NS方程的研究已经卡了很久，灵感值‘40’一直都没有增长。

现在就是好机会啊！

这里有这么多空气动力学、流体力学专家，还有一些则是偏微分方程研究相关人士，一大群人都听自己的报告，教学效果肯定相当的好。

他都已经开始期待了。

所以王浩笑的非常热情，“李总设计，没关系的，我就是希望人越多越好啊，知识就是要传播给更多的人。”

“我的研究也不想发表，但还是希望能更多的人知道，你们都是为国家科技发展做出贡献的人，都可以说是伟大的人。”

“我就是希望，也能为国家科技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

“把我的研究讲给你们，让你们能做的更好，设计出更好的飞机，提升我们的国-防力量，这对我来说，就是最高兴的事了！”

这套话说出来，顿时让旁边的人鼓起了掌。

“王浩教授说的好啊！”

“听的人越多越好，把知识传给更多的人，看看这种觉悟。”

“我已经对报告很期待了！”

“……”

（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