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明显憋了一肚子气,想找个人来撒气,此时楚云深这番话便像是正好撞到他的枪口上,于是便不服气地哼哼道:“我走又如何?不走又如何?”
殊不知,他这副找事的样子也正好碰到了楚云深的枪口上。
楚云深冷着声音道:“到旁人家做客,该走的时候走,是必要的礼仪。萧少侠不会连这点也不懂吧?”
说罢就要走上前去。萧珩故意站起来,蹿到了沈步月面前。走的近些了才发现沈步月脖子上没有掩盖完全的伤痕和手上缠得厚厚的纱布。于是立刻便停下了与楚云深调笑,站直了身体,皱着眉道:“你这是怎么了?”
又转向楚云深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沈步月将头转到一边去,不想说话。楚云深又向前一步,挡住萧珩看向沈步月的视线声音变得更加强硬:“萧少侠,请走吧。我们夫妻还有话要说。”
“你让我走?”萧珩反问道,指着沈步月:“她这副样子,你们不告诉我原因,居然让我走?”
楚云深似乎也钻起了牛角尖,听到这句话忽然抬起眼,眼神中有几分激进味道,问道:“我与沈步月是夫妻,你与他又是什么关系,什么原因由得到你来问吗?”
萧珩瞪着他,怒极反笑:“我与她是什么关系,自然是我与她才会知道。你又有什么必要知道呢?”
说罢两个人站的更近,眼中火药味浓郁,眼见着就要动手的架势。
“萧珩!”沈步月忽然叫了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看着他们两人道:“两位能消停一会儿吗?我已经这副样子了,你们还非要在我面前闹成这样吗?”
萧珩目光越过楚云深,看向沈步月,表情便已经有些缓和,显然也不是非要跟楚云深闹翻。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伤成这样?”
他这是逼着沈步月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又想起来一遍。沈步月心中烦闷,面上冷笑道:“你不会想知道的,就当是被畜生伤了吧。畜生这种东西又怎么会躲避人呢?”
萧珩听得不明不白,却仍旧要追根究底一样的问道:“究竟是谁?你今日去了哪里?”说罢思绪一转,显然是自己已经找到些头绪:“我听你说过,今日是那个什么贵人的册封典礼,你入了宫,对不对?宫中是谁把你伤到如此地步,是皇帝?”
沈步月似乎是受够了他的乱猜,想着就算告诉了他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情,便点点头道:“是宫里的人,不过这笔账我已经讨回来了,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萧珩大叫道:“什么叫做我不要再插手了?这笔账你已经讨回来了,我却还没有讨回来呢!有人伤了你,便是在我萧珩的地盘上撒野!”
“萧珩!”沈步月无奈的提高了声音,眼神看着他,已经有几分祈求味道:“你不要再闹了,沈晴月一个还不够你忙的吗?”
萧珩却打定主意要同他闹一样,刚才提及情情爱爱还羞的脸红的人,此刻坦荡荡的道:“沈晴月不是我喜欢的人,你才是我喜欢的人。如今你受了伤……”
“萧珩!”沈步月不耐烦地打断他,略费些力气站起身来,从下往上看着他,眼神却是居高临下:“你当真看清了自己的心吗?你确定你当真是喜欢我的?那沈晴月呢,你不觉得你自己对她的好比对我的多得多吗?你虽处处躲避她,却是一心想让她过上好日子,可你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却每每把我往绝地里赶!我倒是怀疑,你这喜欢你自己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沈步月,”萧珩大概是第一次正经的喊出沈步月的大名,眉头也罕见的蹙起来,道:“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喜欢谁,难道我心里还不清楚?”
“你就是不清楚。”沈步月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萧珩,一直到萧珩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眼睛,但片刻后又僵硬的梗着脖子道:“这件事情我不会放过的。但今日你就先好好休息吧,伤的这么严重,”
萧珩有些轻佻的看了楚云深一眼,别有深意道:“若是我在她身边,定然是不会让她发生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