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就是传闻中的澹月,今日一看,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司马怀霖看了这场比试,发现自己败在她手里并不冤枉。
军中有一个文人样子的男人,看着燕玖的身影分析道:“她这个身法,有点眼熟呢,貌似跟闻人先生的路数如出一辙。”
“闻人先生?”赵昊煦一惊,回头寻找闻人潋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身边,他嘴角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恭敬对那个文人说:
“便是在下的亲传徒儿。”
文人笑道:“真是教得好徒弟啊!”
闻人潋道:“大人谬赞。”
赵昊煦虽然惊讶,却不再追问下去,他答应过闻人潋,要给他绝对的信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就在尞国士气大涨的时候,赵钰忽然隐匿了身形,场地上,只剩下了燕玖一人。
按照他接下来的套路,他会先缴了燕玖的械,然后一刀割破她的喉咙,结束这场战斗,当然,她还可以反抗一下。
所有的人都等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骁国文人似乎也晓得赵钰这个套路,回头对闻人潋道了一句:
“闻人先生,你这徒儿,可惜了……”
闻人潋只一笑,并未担心,气哭了那挥着扇子的文人。
大花从头顶飞过,爪子里还夹着一包水,被戳了无数个洞洞,像个花洒一样,撒在了燕玖站着的空地上,顿时,空地已经湿透,能够看清楚地上的脚印,在脚印已经走到马身边的那一刻,燕玖已经挥动长枪,往后一刺,正刺中赵钰的胸膛……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战场似乎已经被凝固。
长枪的枪头,就顶在赵钰胸前的前面,贴着他胸口的盔甲上,贴在心脏的地方。
他现出了身形,湿哒哒的有些狼狈,抬头看了头顶的大鸟,他笑了一笑,对燕玖说:“这一刻仿佛在哪里见过,我们是不是认识?”
“不认识……”燕玖捏着嗓音说话,生怕被他认出来。
赵钰自然是不甘心的,想要跳上前去摘下她的面具,好在她闪得快,和赵钰过了几招,面具没扯下来,倒是扯掉了她腰间佩剑上的剑穗。
燕玖骂道:“登徒子,还(huan)来!”
赵钰道:“果真是你呢……”
赵钰觉得自己很帅,所以就算他花天酒地,怀中美人也是自愿投怀送抱,叫过他登徒子的人只有一个,他这才想起来了。
可是,为什么是在这个情形下相遇呢?他转身跳上了马,面对着燕玖,安静些许,他举着腰间的佩剑,揭开了这场战争的序幕。
两边的人开始向她涌来,城墙上一排弓箭手已经拉开了弓,她快步走到了盾阵后面,可是身边不少人都中箭了,李霏才穿过人群抓住她的手,将她从马背上拉了过来,将她护住,并且用左手将她双眼遮住,说:
“就到这里吧,接下来不是你的战场。”
那一天,惊天动地的声音从耳边纷杂而来,李霏不知道,那才是真正的恐怖,她听到了兵器刺穿喉咙的声音,听到刀剑相互切割的声音,还有脚踩在同伴尸体上的声音,更多的是来自男人的愤怒的嚎叫,还有……鲜血涌动的声音。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湿润了。
袭蓦城本来伤就重,现在跟在他身边的班溪也受伤了,敌人也晓得擒贼先擒王,他招架得有些吃力,却有一个矫健的身影落在了他身边,替他挑去了那些想要上前来冒犯他的人。
他有些惊讶地脱口而出:“薛明靖。”
燕玖在这里,那么他肯定在这里了,可是为什么看见他在面前的时候,他这么惊讶呢?正当犹豫的时候,薛明靖已经将爬上战车的人一脚踹了下去,“怕”的一声倒下去的时候,听起来挺疼的,薛明靖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道了个歉。
袭蓦城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笑。
薛明靖说:“小燕说这场战役你的安全至关重要,却又不能退,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你!直至战斗结束。”
袭蓦城的思绪,已经飞到了遥远的以前,一个稚嫩的男孩,拦在一群人面前,目光坚定,道:
“放心,我会保护好你。”
后来,他被人揍得全身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