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个找法,一定会打草惊蛇了。也不知道今天那个放药丸的人会不会来了,还有那个坑蒙拐骗的假道士也别被抓住了,到时候孟萋萋保他都保不下来。
一颗忐忑的心就这样僵持着,很快墙另外一面没了侍卫搜罗的声音。明月高挂天空,夏风拂过,孟萋萋额上的一层细汗已经凉凉的了。
那该死的假道士怎么还不来?不会真的被抓住了吧!
孟萋萋正心急如焚的喂蚊子呢,忽而眼前远处的草丛里发出一声窸窸窣窣的响动。她连忙屏住呼吸,紧盯着来人。
那人猫着腰,行走间左顾右盼似是紧张得很。离得远了孟萋萋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只隐约看清了是个女子。那女子很快挪到第二棵大树前,果然如假道士口中所说她开始往草丛里藏东西。
孟萋萋知道此时正好,她一个猛子从杂物里冲出去,趁那女子来不及反应便将她压倒在地。女子大惊失色不停挣扎,孟萋萋恰好看清了她的面容,是个没见过的小宫女。
孟萋萋骑在她身上,死死的摁住她两只手腕:“说!你是什么人,放的这是什么东西!”
那宫女咬紧牙关就是不肯开口。
孟萋萋冷笑,正要进一步逼问,忽而听得身后有别的动静。
不好!身后有人!
她还来不及回头,脖颈上就挨了对方一棒子,软绵绵的倒下昏了过去。
她竟大意了……
孟萋萋一时悔恨不已,沉入深深的黑暗中。
她身下的宫女立刻翻身起来,站在同伙旁边,踹了孟萋萋背部一脚:“哼,还想抓我,想得美!还好娘娘早就料到,否则奴婢就要被发现了。”
被她称作娘娘的人勾唇一笑,随即双目泛着冷光看向昏倒的孟萋萋:“她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就不能再留活口。现在就杀了她,然后丢进太液池里。”
那宫女接过娘娘递来的一把小刀,一步步往孟萋萋那走去。
眼见着刀刃就要逼近孟萋萋,她们身后却突地传来利箭破空之声。小宫女的手臂当场被箭刺穿,痛的她大叫一声,小刀也从手中掉落。
那位娘娘见势不对,连忙转身逃跑。
来人紧跟着追了几步,然而这位娘娘竟是会轻功一样,提气三两下就消失在宫殿顶上。
聂玄冽追赶的脚步停住,脸色阴沉的看着对方消失的地方。他身后冲过来好几个侍卫:“将军,追不追?”
聂玄冽回首:“不追,好好查查这个宫女是哪个宫的人。”
随后他屈膝将孟萋萋打横抱起,吩咐属下找太医来。他则抱着孟萋萋大步向天河漫漫走去。
夜色已深,风重露浓。
天河漫漫中,聂玄冽看着躺在床榻上还在昏迷的孟萋萋兀自出神。
他忽然想到,他自己的孟萋萋也曾是这样瘦弱的躺在榻上,他看着她的生命渐渐流逝,却无能为力。
“将军。”外间传来的声音将聂玄冽的思绪打断。
“进来。”
侍卫隔着屏风道:“属下们有罪,让那宫女找到机会咬舌自尽。但属下们从她身上发现了这个。”
聂玄冽接过他从屏风后递来的东西。
他放在烛光下一看,立刻紧紧蹙眉。
这块貔貅玉佩他很眼熟,依稀记得是盛嘉彦曾佩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