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点头,如同猎鹰般从树上掠下,黑夜中,他双目茕茕有神地看着翡翠。
“帝姬果然是天姿绝色,倾国倾城。”
盘琥神君从怀里掏出一枚碧玉通透的玉佩塞入翡翠手中:“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帝姬不要嫌弃收下它吧。”
“这——”
无功不受禄啊……更何况这还是公然行贿。
“夜深露重,帝姬还是早些休息,在下便告辞了。”
未等翡翠看清他正脸,盘琥神君的身影便缓缓没入黑夜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是神出鬼没,翡翠拿起玉佩端详,成色极好的玉,像是一汪澄碧,被雕刻成蟠龙蜷缩于翡翠手心。
想不到这盘琥神君倒还是个妙人——
翡翠正欲回身熄灭烛火,不料窗棂外又响起几声剥啄。
难道是那位盘琥神君去而复返?
翡翠打开窗户,”你怎么……”
来人很是无措:“我怎么了?”
翡翠定睛一看,面前站着哪是盘琥神君,而是一白衣飘飘,形容俊朗的男人。
“呃,你是哪位?”
那人朝翡翠微微欠身,自报家门道:“我乃昆仑山瑾瑜上仙。”
“原来是瑾瑜上仙,久仰久仰——不知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呢?”翡翠朝对方笑笑。
“是翛然天孙托本君前来,说有一物要交予帝姬。”
瑾瑜上仙温文尔雅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递给翡翠:“还请帝姬过目。”
翡翠打开锦囊一看,不禁无语,她掏出一枚光秃秃的银钗,就这么个破玩意儿还得劳烦人大老远巴巴送来?看来她这小侄子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天孙交代此钗意义非凡,尤为特别,还请帝姬好好保管。另外——”
翡翠看向瑾瑜上仙:“上仙还有事?”
瑾瑜点头,一手插袖,拿出一截寒梅交给翡翠:“听闻帝姬爱花,这昆仑山寒梅香远益清,特送来给帝姬赏玩。”
翡翠接过那株寒梅,见梅花上依稀带着冰霜,好似刚从雪山上摘下一般,正欲抬头道谢,而眼前却早已没了那瑾瑜上仙的踪影。
“这……今儿个都怎么了,怎么个个同打了鸡血似的?”
……
有了这两次前车之鉴,翡翠对后来之人那是见怪不怪,她皮笑肉不笑地接过各式各样的礼物,除了赏给重渊一记飞脚外,其余人都被她笑容满面地送了回去。
忙忙碌碌一夜,待她折身想要好好休息时,天亮了——
将将折腾大半夜的翡翠眼见天色大亮,再回屋睡觉那是不可能了。气恼之余,余光瞥见那瑾瑜上仙所送的寒梅,心中微微一动。
“这寒梅看着倒是很好,若能在这后院移植那一定再好不过。”她从花瓶中抽出寒梅,顿了顿,又从腰上解下随身携带的乾坤袋。
“顺便将这株蓬莱桃花一并栽下去。”翡翠笑眯眯地从袋里掏出那株桃花,枝桠上桃花瓣半羞半怯,幽幽吐露着芬芳。
她转过身趴在窗棂上,长手一振,随着两道白光划过,花枝斜斜插入肥泥之中。紧接着,翡翠从怀里掏出一个羊脂玉瓶子,对着那栽着花枝的泥土扬手一洒。
一串凝露在阳光下折射出晶灿的光芒后缓缓没入土地之中,而原本那两根没比手指粗细的花枝竟渐渐舒展,不断地抽高发芽,不消半个时辰,竟长成了两株根茎枝叶相互牵连,彼此相依的大树。
枝桠上星星点点地冒出了柔嫩的花苞,仿佛是在响应清风的号召一般,所有的花在一夕之间尽数绽放。一时间,梅香映衬着粉嫩桃花,远眺望去正是一片引人入胜的香雪花海。
“想不到,还真成了……”
梅花盛于苦寒,而桃花则开在初春。望着这片本不该并存于一起的美景,翡翠睁大着双眸叹为观止。
想当初,她问仙尊为何这蓬莱仙境中无论四季都有花树盛开,是不是施了什么旁的法子,才能做到桃花开到盛夏也不曾凋谢?
仙尊只淡淡回答了一句:“蓬莱水土与外界不同,别有神通。”
还让她从海边弄些海水装入瓶子中带回来,并道:“到了九重天后,你且将这瓶中水灌入土中,想什么活什么便能活。”
对于仙尊的话,起初翡翠还半信半疑,毕竟这海水是咸的,又怎能用来浇灌花草呢?而如今这一切真真是证明仙尊所言不虚,原来这蓬莱海水真是大有神通!
……
注:大家最近有看将军在上吗,笑死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