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图走到码头上,打开一个松木箱子,里面是叠放得整整齐齐的棉布。他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这些洁白的棉布,发现手感还算比较光滑柔和,棉布的透气xing也很好,这应该算得上是上等的细棉布了。
“不错!不比那些印度货差,嗯,甚至从手感上来说还要好些!”肖白图兴奋地说道,“为什么没有染se?没有花布啊?唉,品种不够多啊!可惜了!”
“呃…这个…慢慢来吧。”陶晨曦略有些尴尬地说道,“印染这一块我们还没有涉及到。更关键的是,我们现在根本没有染料啊。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慢慢来嘛。这些普通白布的市场才是最广阔的,人家买回去也是会自己上se再加工的嘛。”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船上的水手们已经将1000匹棉布和300匹呢绒全卸了下来,目前已经开始在卸载砖头了。肖白图招来了几名意大利保安,让他们护送着自己的货物前往设在城内的商栈。华夏东岸共和国设在此地的商栈也就是简单的几座砖木混合结构的屋子罢了,里面堆放着一些杂乱的货物,不值什么钱,里面4名内务部jing察正在无聊地打着牌消遣。
肖白图让他们赶紧过来帮忙,将这些棉布和呢绒小心地堆放起来。码头上被雇佣的意大利搬运工们开始陆陆续续将一些装着锋利军刀的箱子搬了进来,这些同样被小心地安置着。至于船上那十万块砖头,明辉决定就在码头上开始售卖。你可别小看这些砖头,如今在拉普拉塔地区和巴西也还都是紧俏货物呢。贸易部给这些砖头定价是每五百块1元,也许用不了一会儿,马上就会有人出手将其全部买下。
等到所有货物都搬运进来后,明辉和许信二人也有说有笑地跟了进来。果然,明辉的那十万块砖头已经被人全部买下了,他拎着一个叮当作响的钱袋,笑嘻嘻地看着大家。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找阿尔瓦罗,这家伙是这里的说话算数的人,要想在拉普拉塔甚至别的地方打开我们东岸纺织品的市场,还是得靠他。”肖白图说完,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我刚刚调查了一下,现在码头上一些英国商人转卖的印度棉布售价普遍在4个比索(约3.2元)以上,大部分都是白棉布,只有一小部分花布。咱们‘东岸布’现在可没什么名气,要想打开这销路,看来还是得走低价路线啊。”陶晨曦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们现在平均织一匹布的成本是多少?”许信问着。
“棉布的话大约0.9~1元每匹的成本,大规模生产的话成本还可以继续降低。至于说呢绒,成本就要高很多了,差不多在每匹12-13元的样子。而市场上现在英国人的呢绒售价普遍在35元左右,据我估算他们从国内拿货的价格应该在24-25元左右,成本几乎比我们贵了一倍。”陶晨曦几乎不假思索就说了出来,很显然这些数据对他来说已经在脑海中过了无数遍了。
“我记得英国人从古吉拉特、孟加拉和奥利萨等地进口棉布的价格差不多就在7先令(约1.4元)左右,还要漂洋过海,嘿,咱就给我们的东岸布定每匹两比索(约1.6元)的价格。呢绒的话,咱定价为一匹25元,总之就是压着他们的成本线,让那帮英国佬一匹布也卖不出去。”许信兴奋地一拍大腿,大声说道。
“哈哈,你们这价格定的好。”肖白图从门外跨步走了进来,笑着说道。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阿尔瓦罗的儿子,阿尔瓦雷斯。“那些英国人犯不着耗在这里跟你们打价格战,他们是来赚钱的,不是来做活雷锋的。此处赚不着钱,他们还能收拾东西去别的地方卖。当然,那样的话成本估计会提高不少,毕竟那些地方的地盘也都已经被人划分好了,不过总比在这不赚钱或者亏本要好。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此地商会会长阿尔瓦罗先生的长子,阿尔瓦雷斯·罗德里格斯。阿尔瓦雷斯,这几位分别是我国贸易部副部长许信先生、纺织厂副厂长陶晨曦先生和建筑材料公司经理明辉先生。”
阿尔瓦雷斯腼腆地和几人握了握手,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检查起了那些棉布和呢绒。他检查得很认真,几乎每匹都要仔细观察或者尝试手感。肖白图等人就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也不催促。
过了很久,阿尔瓦雷斯才轻轻地吁了口气,转身朝众人腼腆一笑:“全是上等货,虽然品种很单一,但是的的确确是上等货的品质。你们开个价吧,我们商会将全部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