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言自语:“嗯,你总归是要被处死的,本副座也不忍心让你牵连一家老小,就给你个痛快罢。”
“等一下……秋大人!”那役长见秋叶白根本没有打算理会他,只在那里自说自话,心头发冷,愈发地明白秋叶白绝对不是在开玩笑,立刻颤抖着大喊了起来。
秋叶白置若罔闻,抵在他脖子上的袖底剑直接就要横拉,而与此同时,一道厉喝从司礼监大门内传出:“等一下,秋副座,这都是误会!”
秋叶白手上动作一停,看向司礼监大门,只见陈贺正领着大批厂卫从门内款步而出。
陈贺见秋叶白停住了手,他神色略缓了一点,冷冷地看着秋叶白:“秋大人,这一切都是个误会,宫内的人来晚了些,所以咱们的人并没有接到圣旨,你不能伤邓役长,他也不过是奉旨行事。”
“嗯?”秋叶白有些疑惑地看着陈贺片刻,随后恍有所悟一般,缓缓地放下手臂。
但就在那邓役长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忽然见眼前寒光一闪,他腹中瞬间爆开一阵尖利的痛感。
他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没入自己腹部上那一把尖利的匕首。
秋叶白一松手,他便软绵绵地滑倒在地,浑身抽搐,他困难地看了眼陈贺,张了张嘴,鲜血顺着唇角溢出:“陈……公公……属下……救……”
陈贺震惊地看着瘫软在地上的邓役长:“秋叶白,你疯了么!”
秋叶白看着他,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道:“抱歉,陈公公刚才说什么,本副座没有听见,麻烦您再说一次,可好?”
“你这是当面行凶,是携私怨谋害同僚!”陈贺双手握拳,铁青着脸死死地盯着秋叶白。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秋叶白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就在这么动手行凶,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
“本副座何曾当面谋害同僚?”秋叶白面生疑色,随后低头看了眼倒在地上,还在抽搐的男人,恍然若有所悟:“陈公公说的是此人么?”
陈贺看她那副样子,脸色愈发泛出青来:“正是,邓通乃是吾司礼监新任捕风部役长!”
秋叶白再次瞥了眼那地上的邓通,弯腰随手从他腰上抽下条司礼监制式府绸汗巾,一边慢条斯理地擦自己手上袖底剑上的鲜血,一边道:“那真是抱歉,本副座也是此时才听见这个消息,此人早前令人行刺本副座,本副座已经表明了圣上有旨,他却容不得本副座说话,口出不逊,本副座见此人极为可疑,凶狠异常,便将他制服。”
说罢,她随手将染了血的汗巾扔在邓通身上,动作轻蔑而冷酷,但却用仿佛满是遗憾的神情看着陈贺道:“不想原来是个误会,怎么陈公公不早些提点本副座?”
陈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秋叶白这简直是倒打一耙,气得肩头微颤,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这事儿说出去,还是他们理亏在先,原本想好好整治一番秋叶白,让她丢个大脸,吃个闷亏,从此在司礼监无颜立足,却不想她竟然将计就计,以牙还牙地演了这一出戏来!
如今要如何收场?
不过……秋叶白终归动手伤了人,众目睽睽之下,这事儿就不能这么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