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廷走动的,可不仅仅是宫女太监,还有——”
还有宫中的护卫,还有朝廷的那些官员们。
那样一来,就是大事了。
加上自己和祝烽的关系,再过一段日子就要册封,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出了那样的事,不要说册封——
只怕,一切都完了!
南烟不由得出了一头冷汗。
再低头看着冉小玉,眼睛都有些发红了。
她,又是被自己连累了的。
就像上一次那个鼻烟壶一样,杜思瑶他们要整的,实际上是自己,只是用冉小玉来拖自己下水。
每一次,她都被自己连累。
南烟只觉得心头一阵愧疚,又一阵深深的愤怒。
这时,彤云姑姑拿了针包回来了。她拿出银针,在火上过了一下,然后找准冉小玉头上的几处穴位,小心翼翼的扎进去。
这一回,冉小玉反倒不叫了。
她只是用力的咬着下唇,几乎将嘴唇都咬破了。
她这样的女子,自幼习武,自然比常人更能忍耐痛楚,但越是这样,南烟越是心痛。
叶诤站在床边,看着她俏脸苍白,一头大汗的样子,沉默着。
过了好一会儿,彤云姑姑将扎在她身上的几根针都拔了出来。
南烟急忙道:“怎么样了?”
彤云姑姑道:“驱除了大部分的药性了,还有一些残留,只能靠她自己慢慢的化解。”
“……”
“应该没什么大碍。”
正说着,冉小玉紧咬的牙关松开,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然后睁开了眼睛。
南烟急忙凑上去:“小玉!”
冉小玉有些呆滞的看着她,药性让她的目光显得很混沌,过了好一会儿,才无力的道:“南烟……”
“我在这儿。”
“我……怎么了?”
南烟心里一阵难过,只能说道:“你,你病了,我把你送回来。你先睡一觉,睡一觉起来,病就好了。”
这个时候,冉小玉完全没有防备,听话的“嗯”了一声。
然后,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她越是这样虚弱,南烟的心里越是愤怒。
她咬着牙,手攥紧了拳头,道:“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要害我?到底是谁害了她!”
叶诤也皱紧了眉头。
他说道:“南烟,这种时候,宫中恐怕不止一两个人,对你有恶意。”
“我知道,但这种法子,太下作了!”
“你想一想,这两天,你的周围,还有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异状?”
异状?
南烟费力的想着。
突然想到,昨天回掖庭的时候,好像有人偷偷的跟着自己,弄得花枝直响。
那个时候,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像是——
像是寿安宫的喜鹊。
但,因为并没有多想,她以为她只是路过,完全没有怀疑。
而彤云姑姑也想了想,道:“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昨天,福兰好像也到过这里。”
“福兰?”
“是的,”彤云姑姑点头道:“她虽然也住掖庭,但是在那边的院子,我还在奇怪,她怎么会走到这里来。”
“……”
“可是,我也没多想。”
南烟深吸了一口气。
喜鹊……
福兰……
两个人,都是寿安宫的人。
夏云汀。
你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