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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里逃生的赵子阳爬进直升机，坐在机舱内大口喘着粗气，眼睛盯着将他救出来的人。

伯爵，把他救出来的人是伯爵。

看到伯爵，赵子阳没有任何反应，尽管他心里一直把伯爵当成出卖他们的人。可这会他什么都不能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伯爵开口说话，看他能说出什么。

“你一定觉得我是出卖你们的人吧？”伯爵开口说话，很平静的说出这个问题。

“没错。”赵子阳也不否认，在这种人面前没必要藏着掖着。

他们都有一双老鹰一般的眼睛，常年的经验和对人性的理解，看人的思想总是非常通透。

“可惜我不是。”伯爵搓了一把脸，眼神无比落寞的望着机舱外喃喃说道：“菲利普斯死了，我们曾经的op战斗小组也许只剩我一个活着的了。”

“团长死了？”赵子阳露出一脸震惊，他想到黑鹰会被控制起来，但他从未想过黑鹰会这么快死掉。

正常情况下来说，黑鹰这种高级佣兵团长的利用价值很多，美军根本不舍得杀他，可现在伯爵说团长已经死了。伯爵没有骗人的必要，也没有任何必要用这种谎言说明什么。

一时间各种情绪从赵子阳心中升起，他想起大玩跑酷的黑鹰、指挥作战的黑鹰、平易近人的黑鹰……

“证据！”赵子阳发出的声音有些颤抖，连他自己也未曾觉察到。

一叠照片摆在赵子阳眼前，照片上是黑鹰的尸体。

从照片来看，黑鹰是被一颗子弹射中眉心死去的。他的双手被反绑上，十根手指鲜血淋淋，身上满是鞭笞抽出来的伤痕，看得出死前遭受过极为残酷的重刑。

这些照片从各个角度将黑鹰死亡的样子拍摄下来，是有心人故意而为之。

“照片全部是真实的，这一点通过技术鉴定就可以得出结论，你们可以做到。”伯爵点上一根香烟，深深抽了一口对赵子阳继续说道：“这是里面一个老战友弄出来的，唉……”

黑鹰死了，潜伏者完了……

捏着着一叠照片的赵子阳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的确，没有黑鹰的潜伏者真的完蛋了，会顷刻间宣告解体。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潜伏者这个佣兵名号，他们将会被丢在遗忘的角落。

慢慢的将照片揣在怀里，赵子阳陷入了沉默，他从伯爵手中拿过一根香烟点燃，用辛辣的烟雾使劲呛着自己的肺部，让自己变得更好受一点。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的话？”双手抱住脑袋的赵子阳低声问着伯爵，心里充满痛苦。

看到黑鹰尸体的照片，赵子阳才发现自己不是只活在从前的战友中，他还活在现在，活在潜伏者这群疯子之中。

听到赵子阳的发问，伯爵轻轻将自己的上衣解开，露出胸口一块碗口大小的枪伤，以及腹部的贯穿枪伤。

“我为菲利普斯挡过两颗子弹。”伯爵慢吞吞的继续说道：“菲利普斯为我挡过三颗子弹，他的脸就是掩护我才被霰弹枪击中，为此他总是跟我打趣要把妹妹嫁给他，呵呵呵……”

干笑声从伯爵喉咙里发出，笑声充满痛苦与回忆。伴随着干笑声，伯爵的双眼通红，本来明亮的眼睛变得有些浑浊，泪水在里面打着转。

“呼……”伯爵狠狠搓了一把脸颊将自己的眼睛擦干，再次掏出一根香烟点燃，转过头问向赵子阳：“你信吗？”

“信！”

没有什么不相信的，尽管没有确凿的证据，但赵子阳知道伯爵没有任何理由向黑鹰下手。战场上能够相互挡子弹和战场上相互挡过子弹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这样的战友永远不会背叛对方，他们宁愿自己死掉都不会让对方死掉。

这一点赵子阳深有感触，所以他相信。

“我无法为菲利普斯报仇，我所带领的廓尔喀佣兵都是我的族人，我得对他们负责，我的私人仇怨不能让他们去卖命。”

伯爵的话说的很正确，他的廓尔喀佣兵团都是同一族群的，他是带着族里的人出来讨饭吃的。他得为这些族人负责，得为这些士兵的父母妻儿负责，所以他不可能让这些士兵为他复仇。

带着廓尔喀雇佣兵赚到钱活着回去是伯爵的责任，为菲利普斯报仇是他个人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杀害黑鹰的是美国军方，所以伯爵无能为力。

“团长的仇我会报。”赵子阳眯起了双眼，债多不压身，他这辈子就是为了仇恨而活了。

“这也是我找你来的目的。”伯爵眼中突然迸发出一股冷血动物般的阴毒，语气森冷的说道：“美国政府欠我们op兄弟的血债太多。”

听到这句话的赵子阳明白了，其实伯爵跟黑鹰一样，他们在op特别行动小组消失以后都走上了两个极端：黑鹰选择忘掉过去，永永远远不在为任何强势国家服务；伯爵选择进入佣兵界继续为各国服务，包括美国，但他是一条顺从的毒蛇，一旦有机会就要扑上去狠狠咬一口。

也许伯爵规劝黑鹰的目的就在于此，他想让黑鹰选择与他一样的方式，隐忍之下的爆发。

“你救我的用意何在？”赵子阳盯着伯爵阴毒的双眼问道。

“救你是要让你活下去！”伯爵没有任何藏掖的对赵子阳说道：“我要你带着潜伏者，把潜伏者发展成世界上最强大的佣兵团，我尽我全部的力量帮助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哈哈哈哈……”赵子阳哈哈大笑，不屑的摇摇头对伯爵说道：“我赵子阳不做用条件换来的交易，没有你的帮助，我也能带着潜伏者重新站起来！”

自信、嚣张、强大，这是赵子阳此时此刻散发的气息。